洛西西

死去何所道,坟头草一棵

夜莺与玫瑰(织太)

夜莺与玫瑰(织太)


深夜报社意识流

多个世界线拯救织田作失败的太宰治

最后在疯狂边缘徘徊选择坠落



你需要的红玫瑰,只有在月色里用歌声才能使她诞生,只有用你的鲜血对她进行浸染,才能使她变红。你要在你的胸口插一根尖刺,为我歌唱,整夜地为我歌唱,那刺插入你的心窝,你生命的血液将流进我的心房。——《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


“呐,呐,请朝这里开枪吧,织田作,”面对着枪口的少年脸上涌现出的竟然是近乎狂喜的神色和病态的红晕,他的眼神如此温柔而诚恳,向前一步握住枪口的姿态又是那么虔诚而渴求:“如果死在织田作手里,是多么温暖的事情啊……”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急不可待地将上身斜倾过来,于是曾经的红发杀手终于看清了那双鸢色的眼瞳——

一无所有的空洞。


“一切有追求价值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会失去。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不惜延长痛苦的人生去追求。”少年背对着曾经的挚友,脊背挺得笔直。他仿佛永远不会为了什么失态,哪怕是最为亲近的友人的背叛,也不过得到他拒绝回眸的刹那僵硬的表情,和一句似是自嘲的判词。

没有什么是不会失去的:人?人会死。东西?会坏掉。亲情爱情友情?虚无缥缈。

可彼时说出这句话的少年仍旧天真可笑,既然追求本身就是一种希望,一直吊儿郎当地追求着死亡的他究竟是否还对这世界怀抱希望?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而在友人死去后背负着对方的愿望活下来,试着站在光明一方的自己,早已经失去了彻底死去的自由不是吗?穿着和曾经友人相似的白底黑条纹衬衫和沙色风衣的男子仰头靠在墓碑上,有细碎的阳光从树叶间洒落,恍惚一地流金。

“这里住着的是太宰先生的爱人吗?”白虎少年这样问,他便回答:“不是哦,如果是喜欢的人,不就早早殉情了吗?”

骗人的。

织田作,可你不会回来了啊。


“可是要结束生命,比做一首新的诗,需要更大的勇气,一切医生和诗人全都知道。”太宰治一边戳冰球一边忽然对着织田作来了这么一句的时候,委实让对方惊讶地差点呛住:“.......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太宰并不经常,好吧他几乎从来不对着织田作念叨哲学方面的事情,尤其织田不认为对方会喜欢尼采这样在思想理念方面与之截然不同的类型。“织田作是作家吧,类似于诗人一样的存在,原来创造小说这么艰难的吗?”少年干部鼓起来一张稚嫩精致的面庞,看起来可爱的要命。“是可以这么说吧”织田作之助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但是我还只是个预备写手,所以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吧?不过太宰最近好像真的不怎么自杀了呢。”“织田作的话,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作家哦!我也会为此努力的呢。不过,抛弃对死亡的追求而去奢求追求本身,这是好事吗?”黑发少年侧过身来,那双深茶褐色的眼睛里仿佛有火苗在跃动,织田作惊愕地看着对方几乎可以称得上与平日里截然不同接近生机勃勃的神色,不自觉地张大了嘴:“我想,这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吧?”红发男人还是不能一时间摸清友人身上巨大转变的由来,但仍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容:“谁愿意乘上这条‘也许之船’呢?”


If there are two or more ways to do something,and one of those ways can result in a catastrophe,than someone will do it. (1)

跪坐在血泊旁的时候,太宰治的脸上只有麻木般的平静,仿佛所有情绪都从这副躯壳里抽离出去,他轻轻握住那只渐渐失去人类温度的手,眼里的光在熄灭的同时燃烧的更为疯狂:“织田作,命运是存在的,如果我说我早已去过虚无之境,也许也是存在的,只是我错了。”

既然再微小的可能性都会造就绝望,那就在一开始扼杀所有的可能。少年在死去的男人唇上印下最后一个吻:“再见了,织田作,还有,我爱你。”

枪声响起。

现在这里是两具尸体了。


生活中有种种可能性,而在一切可能性中反映出来的只是自身存在的一种无法逃脱的不可能性。(2)

“织田作!我给你带了辣咖喱哦!”有着黑色蓬松短发的少年朝气蓬勃地冲他中气十足地叫着,一面疯狂挥舞缠满了绷带的手臂,红发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平板的语气中却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太宰,我说了不要经常来找我,很危险的。”尤其你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他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天知道为什么他一个杀手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扯上关系,而且对方的监护人还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长辈,名为福泽谕吉的古武士。那种气势就算是身为金牌杀手成日在死亡边缘游走的织田也不常见到,所以时常怀疑对方和自己相处会不会招来对方长辈的刀剑相加这样的猜测仿佛相当有理有据并且大可能很快就要发生——虽然太宰好像真的每次都能完美避开那位先生和他相会来着。

“织田作真的好喜欢咖喱啊,每次看织田作吃咖喱都有一种莫名幸福的感觉呢!”听见友人这般描述的杀手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因为咖喱对我来说确实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吧。”是充斥了硝烟和血腥的生命里难得令人放松的味道。他当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太宰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就像他经常能窥探到对方开朗阳光的外表下仿佛被荆棘缠绕着不得解脱的内里——太宰一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他不知道自己眼睛里燃烧着的是怎样燎原的火焰,有时候亮到他悚然:那是有着不得不去做的目标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他衷心希望友人能够早日得偿所愿,否则这样的火迟早会将他和身旁的人都燃烧殆尽的。


人,这种卑劣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3)

他只是,只是需要尝试,足够多的尝试,多到成功那一天——如果他有幸还保有一定的理智。

原来悲伤到极致的时候,不仅没办法掉眼泪,连声音都是发不出来的啊。

像是将灵魂抽离般看着地上那个瘫软在地的生物,奇怪那副看起来狼狈到极点沾了满身血与灰的躯壳居然属于自己:你看,他又做错了。他保护不了织田作,甚至连第一时间赶过去的资格都不曾拥有,因为他太弱小,又因为他太愚蠢,这样是不够的,他需要,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彻底的改变,去扭转这个世界既定的未来。

从斩断所有羁绊开始。


毫无破绽浑身光滑的你,无法留住风,也因此永远无法飞行。(4)

他最终选择坠落。

耳畔的风刮的大衣猎猎作响,四十多层高的港黑大厦,做自由落体运动的话也就是四秒不到的时间吧?为何这通往彼岸的路又漫长的不可思议,让他想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旧日时光。

“不在这里杀了我真的可以吗?”少年冷冽的声音从曾经的杀手背后响起:“万一我说的有关芥川的事情都是假的呢?而且把后背暴露给敌人也很奇怪吧,织田作刚刚明明是想要杀了我的不是吗?”他看起来好像很是不解,鸢色的眼瞳里倒映出对方顿住的背影,仿佛无生机的漂亮玻璃珠。“向我求死的你比我更奇怪吧?港黑的首领先生,您在向谁哭泣呢?”红发的男人转过头来,表情冷淡,声音平稳:“换句话说,你在看着谁?”

啊啊,织田作,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啊……问为什么或者从哪里看出来完全没有意义嘛,而且一看就知道织田作完全没相信平行世界那一通“胡扯”。本来背负未来这样可悲的事情就不该和他扯上关系才是,是我做的不够好,才害的织田作被迫和自己最热爱的世界分离,而且——我说谎了啊。在遗言里也要参杂谎言什么的,我看过织田作写的小说哦。

我最大的遗憾从来不是无法翻阅今后你笔下的文字,而是我再也没有资格参与你的人生。

永别了,我的挚友

我的,爱人。


And he threw the rose onto the street, where it fell into the gutter ,and a cartwheel went over it.(5)









(1)墨菲定律,简单翻译就是如果事情有可能变得糟糕,那它一定会变得糟糕


(2)取自卡夫卡《变形记》


(3)取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4)取自陈奕潞《住在身体里的人》


(5)取自王尔德《夜莺与玫瑰》翻译过来是:他便将玫瑰掷在街心,掉在车辙里,让一个车轮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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