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t It Black【5】（ABO李祁，高祁，沙李）
与@Verzweifeln 太太的联文
主李祁，高祁，沙李（也许会有沙祁）
李祁O，沙高A
私设如山，双O真爱，全员智商黑化均在线
诚如李达康所言，沙瑞金自然不是等闲可以蒙混过关的人，单看着中央派了他而不是旁人来搅汉东这局死棋便可得窥一二。说是沙瑞金曾经与汉东渊源颇深，这种闲话真是半点听的价值也没有——渊源？他沙瑞金来这里主的就是一个“破”字，他手里握着中央赐下的尚方宝剑，他本人就是中央刺向赵家大船的利刃，谈什么几十年前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意思？祁同伟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正应如此李达康这份在汉东官场上的“出淤泥而不染”就愈发显得弥足珍贵，沙瑞金需要他，他需要淤泥里一分洁净，更需要为他在黑暗里开辟前路的先锋——李达康这张牌，早已系上了他们的身家性命。
沙李配，只许成，不许败。
今夜未眠的人显然不止这一对假面鸳鸯，更深露重，沙瑞金仍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向外看，他的新家自然在省委大院，不说有多么豪华舒适，干净利落还是绰绰有余，只是他并不太想回去——在这种敏感时刻，呆在办公的地方往往能给予他更为清晰理智的思考。尤其是在某些私人感情所及之处，松懈的心绪着实危险过头，而这心绪的来源偏偏是李达康，聪颖仍不失傲骨铮铮，恭顺却不乏冷漠疏离，恰巧在这里遇见一个再适合他不过的Omega，强大清冷，有意思的是这样冷冷清清的人身上散出的却是洋金花的浅淡香气，魅惑人心。沙瑞金挑了挑眉，又想起中央空降的侯亮平，还有他那个宣称掌握了李达康妻子贪污证据的发小奸商蔡成功，有时候命运果然让人啼笑皆非，他竟说不清这样的相遇有几分矛盾几分美妙，苦涩和甜蜜混杂在风茄的迷幻气味里，蒸腾出迷乱的意味。
夜的确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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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里天气愈发热起来了，李达康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就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他看着来电显示微微挑眉，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点弧度。“达康？”压低了的嗓音还带着些微的沙哑，哪怕隔着电话那头仍旧好听的要命，李达康晃了一瞬的神，却又极快地被祁同伟的话拉回了心神：“什么？！你说蔡成功咬了欧阳？”“不仅如此呢，”祁同伟咬着烟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向外看，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该死，也幸好欧阳这件事侯亮平是先和高育良通过气的，高育良的意思让我保了蔡成功，看来他是要和你作对到底了。”
作对到底？李达康几乎都要被气笑了，恐怕不止吧？高育良这个人也是真有意思，对祁同伟和梁璐倒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一看见祁同伟往他李达康这边靠就要下手斩个干净，“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是他信不过祁同伟，一牵扯到高育良他那灵光脑子就没一次好使过：“欧阳的事对我掣肘太大了，你......”“你担心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极轻的笑声，祁同伟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我已经对他死心了，这件事我就两头打太极，你嘱咐着赵东来动作更快些，我装着两边不得罪把人推给你，高育良不会起疑心的。”
李达康罕见的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迟疑：“是他不够好，你别不高兴。”祁同伟愣了愣才觉出这人竟然是在安慰自己，虽是哭笑不得也明白他是的的确确把自己放在了心上，这会儿也打趣起来：“哪来的酸气？”不等那人反驳又转回了正经语气：“你放心，我已经明白的很了。”李达康想气又对他气不起来，只有硬邦邦说了声那就这样了事，什么人呢这是，关心他一下还开自己玩笑——好在不管怎么说，他对上高育良总算是学聪明了。
李达康舒了口气，恰好赵东来赶着点过来和他汇报祁同伟抢人的事情，怎么说？演嘛！装个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还不轻松？赵东来是个好同志，不能骂太狠，话都冲着公安厅去就是，最后再狠狠说两句祁同伟的不是，责令赵东来有多快去多快，先把人抢到手再说，他的份也就成了。欧阳，欧阳.......他们曾经是山盟海誓的恋人，哪怕后来他这样冷落他，他们吵架他们分居，他爱过她的事实都不会更改，而现在呢？现在他必须当断则断了不是吗？可是他却破天荒地犹豫起来。而侯亮平也着实是个大麻烦，若说沙瑞金这边自己还有接触的机会，这个北京来的孙猴子看起来就是个水泼不进的主，祁同伟说是学校里关系不错，不错到什么地步？能帮他们还是拖他们下水？高育良这边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说不准。
窗外天色晦暗，满屋子的风刮的纸页哗啦啦作响，李达康翻出几本厚厚的笔记压在上面，一滴雨被风吹到封面上，洇出一朵小花——要变天了啊……
他起身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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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停在省委大院的一号楼前，玉兰栽满了长街，白色的灯光愈发衬的满树繁花锦簇，朦胧在夜色之中，素色浅淡，特有的香气围拢了下车的两个人，侯亮平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像是要留存这分幽香。他知道这次会面非同寻常，他需要保持足够良好的心态来面对这位空降的省委书记。事到如今已经有太多疑问压在他心里，他不想承认某些可怕的猜想，有太多线头都缠在一起，他有时倒觉得最好是自己眼花——可惜他不能。新来的省委书记新来的纪委书记新来的反贪局长，古人说“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真是半分也不错的，他侯亮平现在就是一把劈开迷雾的剑，挥剑的自然是中央，而他沙瑞金代表的就是中央，是不是同路人，便全看这次会面了。
季昌明介绍侯亮平自然是应该的，新任省委书记却不是侯亮平想象中那么威严的样子，或者说是因为私谈，沙瑞金并没有打官腔，直言他只上任一个月不到，最近不过是做做调查，到底没有真正着手解决什么，然而话锋一转，侯亮平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果然讲到了九一六事件。“不说丁义珍逃跑的事情，今日来发生的九一六事件，可谓恶名远扬啊。”沙瑞金的眼睛直直望进侯亮平的，仿佛能够看穿他的五脏六腑：“这件事是他们送的见面礼，我自然是要收的，不知道侯局长愿不愿意收？”
侯亮平的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他动了动唇还没说出什么，沙瑞金已经转掉了话题：“原本最高检的意思是要派个反贪局代局长，我说代什么，局长不就很好？亮平同志年轻有为，正是我们反贪腐需要的人才！”他一边露出笑容一边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现任的反贪局长，侯亮平强迫自己直视沙瑞金的目光，同样扯出一个微笑：“您谬赞了。”这个新任的省委书记的手段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铁血更加狠辣也更加高明，随后他的发言则更简练更有力，只要贪腐，一个不留！这是多大的决断和力度？他竟拿不准沙瑞金刚刚的试探是在拉拢还是震慑亦或是表态，或者三者皆有，或者干脆是翻开了底牌干干脆脆摊在他面前，侯亮平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彻底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他会成为眼前这个人手中最好的一把剑。
只要他能做到他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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